一只手颤巍巍地碰了碰他的手。
贺祈反射性地将手握住。
这是程锦容的手,手指纤细柔软,掌心里满是冷汗。
“贺祈,”程锦容抬眼,看着双目泛红落了男儿泪的夫婿:“别怕,我没事。”
贺祈此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沙哑着声音嗯了一声,将她的手牢牢攥在掌心里。
六皇子的眼也红了,低声说了一句:“贺统领,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和她争锋相对。我只是……太过震惊太过茫然也太过害怕了。我几乎忘了,她是疲倦过度的孕妇。
贺祈什么也没说,只伸手拍了拍六皇子的肩膀。
是老天太过捉弄人,怪不得任何人。这一团乱麻,现在无人能解。一切都只能等宣和帝醒来再说了。
六皇子一扭头,泪水直直掉落。
……
赵太医开了药方。
甘草不肯假手旁人,亲自熬了安胎药端来。便是贺祈要喂药,都被甘草撅了回去:“奴婢喂小姐喝药。”
甘草红着眼,舀起一勺汤药送到程锦容口边。
程锦容张口,温热苦涩的汤药滑过喉咙。
甘草又舀了一勺,小心吹凉,再次送到她嘴边。
程锦容慢慢将一碗药都喝下,肚中的抽痛稍停。肚中孩子似乎也被亲娘的坚强感染,慢慢平静下来。
甘草哽咽着问道:“小姐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