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时间,一个半小时前,仁野付钱,拿着烟出了杂货店,一个没头没尾的陌生号码,其实只要删了当看不见就好,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一个人往楼上走,站在四楼中间,他停下,黑暗中,近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几秒后,转身往下走。
陈乃昔陪何许喝酒,啤的红的都喝了,消息发出去已经快两个小时,她从最初的兴奋,到现在的睁不开眼,躺在沙发上睡觉,手机响了,何许接通,“喂?”
里面传来一个男声:“您好,您订的糖水,麻烦开下下面门。”
何许说不上来的心情,糖水来了,可仁野却没来。
仁野躺在沙发上,客厅里开着电视,他闭着眼,听着声音,没走心,许是去工厂平了拨事,他今天有点累,累反而睡不着,太阳穴处隐隐跳着,脑子里想了很多事,偏偏每件事又没法仔细想清楚。
不知道几点钟,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仁野慢半拍睁开眼,起身走到门口。门外没有灯,有猫眼也看不到人,所以他直接开门,仁野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她。
看着眼前人,仁野的目光从最开始的懒散无所谓,刹那间变成意外,虽然他掩饰的很好,表情没变,但瞳孔缩了下,尤其何许今晚很不一样,她把披散的白色头发分成两股,编成麻花辫垂在身前,平日里的吊带热裤,也换成了T恤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