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伯,里头坐哇。”
秦深回头,见是邻房殷老汉,忙开口招呼他。
他家虽离西林院子还有些路,可算起来也是文琅唯一的邻居了,这老头儿一人鳏居,儿子儿媳进城做药材生意,他靠着进山寻些药材,叫儿子拨几个钱吃饭、抽大烟。
那日庚子被蛇咬了,借的就是他老烟锅里的烟油。
后来说道这个事儿的时候,秦深才知道他平日里会进青山采药材,所以嘱托了几味问他买,待他很是客气。
请了人进门,秦深拖来一把长马凳,见他身后背着一箩筐药材,惊喜道:
“您这是从山里头回来?瞧样子,收获满满呀。”
“没帮着寻来你要的,我也没老脸进院子讨吃食呀!”
殷老汉卸下箩筐,布满老茧的手,在筐子里挑拣,从最里头翻出一堆来,摆到了院子的地上,拿出一样,道出一样的名字:
“枸杞根、生地黄、茯苓、白芷——还有白矾,喏,全有!”
秦深扫过一眼,便知没有错儿,口中连声道谢后,就去堂屋的炕柜里数了一百文钱,照着打听来的市价给他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