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子秦丰泰带着安文到每个生产队开地震会,晚上也不让回家,他把地震知识编成顺口溜,然后叫安文表演给大家听。安文的记性好,口齿清楚,表演也很卖力,总会博得满堂彩。大家都向安富贵和杨素华恭喜,说他们养了个了不起的儿子,长大后不当省长也要当地委书记。
“你要啥好处?带他出去跑跑是好事,一来增长见识,二来也让大家晓得我们的儿子多有本事!”安富贵说。
杨素华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最近恭维话可没少享受,苏队长安排起活儿来,也知道照顾点轻松的了。到底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杨素华煮了干饭,还炒了两个菜,拿出了烧酒。从杨素华的眼中安富贵看出了眉目,对这个夜晚充满期待。
吃过饭,收拾了锅碗,两人早早就上了床。
“要还坐不上怀,我也没办法了。”杨素华叹息说。
半夜时,外头突然传来秦丰泰急促促的唤门声。开门一看,秦丰泰抱着安文。说安文半夜三更突然喊脑壳疼,只得赶紧送过来。秦丰泰搁下安文就走了,去了李贵珍家,因为毛圣万向他报告,说大跁子在嚷嚷,地底下有什么东西咬着他了。
安富贵找出十滴水给安文喝了,情形却并没转好,开始发起了高烧,浑身像是着了火,不停地要水喝,还说胡话。好不容易挨到天明,送到大队医疗站,医生摸摸脉,拿不准病,要他们最好往公社医院送。送到公社医院,检查说是肺炎,并不严重,打一针,开点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