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明眸善睐,眼睑圆润眼尾上扬着,流动着近乎刻意的天真,温柔的语气,说出口的话却血淋淋的残忍,“不如……杀了吧。”
她甚至不知什么时候,空着的那只手上已捏了把匕首,在指尖不断转出漂亮锋利的银光。
哈……
森冷冷的,像野兽捕食的光在孟鸣柳眼底一晃而过,快得几乎看不清。
原本罩在他身上那一层虚假的温和气质,早已因为时宜这一句话蜕的一干二净,如有实质的诡谲,重新温顺地缠绕在他周身。
他锋利的眉峰皱起来,渗着森寒的目光盯在时宜身上一会儿,见她面上依旧端着看似天真娇媚的笑,不让分毫。
孟鸣柳低低笑出了声,很愉悦的样子。
他终于知道,他看她时,感觉出的那点熟悉,到底在谁身上也见过了。
是他自己啊……
时宜仍旧在笑,刚才的话当然是骗人的,甚至说,就是来恐吓孟鸣柳的。
为了防止匕首不经意时误伤到猫,时宜还特意侧着身子,转着匕首的手指,几乎是她全身离两只猫离得最远的部分。
但她另一手放在猫身上,又开始慢条斯理地抚摸。
仿佛是在给孟鸣柳时间思考她的提议,又像是无声的催促。
让疯批吃瘪的方法,就是表现得比疯批还疯。
既然怎样的温驯都不会在未来转变成孟鸣柳对她的仁慈,那还不如,用孟鸣柳的剑来威逼恐吓他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