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琦面有难色:吕布乃曹操手下败将,还敢不敢再与曹操争斗呢?即便他敢,如今在徐州与刘备、袁术三家互相牵制,即便他想来,又能够顺利抽身吗?
刘协自然明白这些,他捏了捏杨琦冰冷的手:“朕知道吕布未必能来……但现在朕只能随着曹操而动。河南千里荒芜难以立锥,只有先找到一个安稳的地方落脚,才能谋划以后的事情。依靠曹操又不让他专权,就只能找一个人与他在朝里斗下去,朕才可以从中渔利复兴汉室!”说着他直勾勾瞧着杨琦,“朕虽是天子,却不能决定天命,只能尽人事而已……”
与天子四目相对,是大大的失礼,但杨琦这会儿已经顾不了礼法了。他望着清秀忧郁的刘协,心头似刀割一般:如今这个皇上何尝不是明主?当初在三辅,被李傕逼得自身难保还挂念着赈济灾民……有才有德有情有度,惜乎就是没有一统天下之福……才十六岁就遭了这么多罪……先帝爷,你可真是造孽啊!
杨琦不由得老泪纵横,伏完递给他一条绢帕擦拭眼泪。韩融却颇为忧虑地问道:“若是吕布来不了呢?”
“那就把这份密诏烧了,忘掉今天朕说的话!”刘协清癯的脸上泛起一阵氤氲。
三位老臣尽皆默然:这件事无论成功与否,绝对不能让即将进京的曹操知道。万一走漏了消息,不但我们三条老命保不住,连皇上都要难以自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