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路要去参加市运会了,代表一中的短跑队,比赛地是在116.7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大概需要坐车1小时30分,过路费55元。校队有专车接送,我没有去送他,在电话里我叮嘱他要好好跑,如果能拿奖,有助于考一所好一点的体育大学。他比赛那天是我的生日,中午我在餐厅买了蛋糕,自己点了蜡烛许了个愿望,但愿方路能摘得冠军。他平时虽然不和我提比赛的事情,但我知道他训练那股子冲劲一直卯着,是想要拿冠军。晚上宿舍熄灯前一个小时我接到了方路的电话,他说:“小北,你下楼来。”刚出宿舍门,我便看见了端着蛋糕的方路,烛光对面掩映着冒青色胡渣的一张脸,他崩着脸故作正经地说:“小北,生日快乐。”
我被他突然的出现慌了神,先是惊奇,接着便扑到方路怀里:“回来都不说一声,我脸都洗了。”
“你小时候的丑样子我都见过了,抵抗力指数相当高的。”他笑着腾出左手牵我。“能看这么美的我,是你的福分。”我白他一眼,用食指轻轻刮了一层奶油放到嘴里,“真甜。”
我们似乎是在那一夜之间长大的。
操场上我大口吃着那个写着方大头永远爱小北的毛毛虫形状的蛋糕,“你不是下午比赛吗?怎么现在回来了?”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过生日呢,就我这猎豹般的速度,跑完就回来了。”方路像是炫耀宝贝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