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天立地方为人,薄情寡义不为侠。
昭衍深知多说多错的道理,但是今日,他不想做一个缄默无言的懦夫。
萧正则沉默了许久,久到堂中气氛冷凝如冰,昭衍扶在门框上的手也微微用力。
“……你心里如此清楚。”萧正则低声道,“又为何,要走一条在你眼中大错特错的路呢?”
他的语气有些奇怪,像是在诘问昭衍,又像是问一个不在这里、永远不会回答的人。
在这一瞬间,昭衍脑海中飞快闪过了许多念头,他深深看了萧正则一眼,道:“因为……人能走什么路,有时候不是全由自己决定的。”
说完这句话,昭衍不再耽搁,转身走了出去。
偌大厅堂之内,只剩下了默然无言的萧正则,以及无处可逃的杜允之。
北地十月,屋里没有铺设地暖也没有烧起炭盆,杜允之趴在地上早已冷得浑身发颤,可在此时此刻,他咬紧牙关克制着身体战栗,连抖一下都不敢。
直到外面再也没有了动静,天光也透过窗纸照了进来,萧正则终于起身,一步步走到了杜允之面前。
“阁、阁主……”杜允之艰难万分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浑身气力已竭,再也说不出更多话来。
萧正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在杜允之以为命数休矣时,忽然听见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你跟着姑射仙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