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的“回忆说”旨在解决这样一个难题:一个人既不能知道他所知道的东西,也不能知道他不知道的东西。他不会寻求他所知道的东西,因为他既然已经知道它,就无须再探寻;他也不会寻求他不知道的东西,因为他甚至连他要寻找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回忆说”的关键在于肯定一个人可以学习他所想知道的东西,但对“知道”的意思进行了分析:知识包含于灵魂之中,已经是被知道的东西;被知道的东西不一定是被关注的东西,拥有知识的灵魂不一定知道它的拥有。“回忆”“寻求”都是灵魂对自身的关注,是对既有知识的认识。
三、“向上引导”(Epagoge)
在《会饮篇》中,柏拉图不像在《美诺篇》和《斐多篇》中强调通过“回忆”认识“相”,而是注重另一种方法,叫“epagoge”。它的原意是“向上引导”,即从最下层的具体事物开始,一级一级向上引导,最后达到认识“相”。柏拉图是这样论述“美的相”的:先从认识某一个美的形体开始;再理解形体美是贯通的,由此就得到形体美的概念;再由形体美转入认识心灵美,即美的灵魂;再由心灵美达到认识知识美,即美的学问、美的智慧;最后上升到认识美的“相”自身。自下而上是按价值高低划分的,即“从个别的美开始,好像升梯一级一级逐步上升,直到最普遍的美。从一个美的形体到两个美的形体,再到每一个美的形体;从美的形体到美的制度,从制度到学问知识,最后一直到美自身——他认识到了美是什么”[12]。这种认识是从具体的经验事物开始的,它比较符合从个别到一般、从具体到抽象的认识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