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岚轻轻地答,
“你只可否认家庭,你不能否认爱情。除了爱情,人生还有什么呢?”
“爱情,我是不会否认的。就现在,我岂不是爱着一位小妹妹,也爱着一位大弟弟吗?不过我不愿尝出爱情底颜色的另一种滋味罢了。”
她这时身更接近他的娇羞地说,
“不过,萧哥,人终究是人呢!人是有一切人底附属性的。”
他垂下头没有声音。随着两人笑了一笑。
一切温柔都收入在阳光底散射中,两人似都管辖着各人自己底沉思。一息,陶岚又说,
“我希望在你底记忆中永远伴着我底影子。”
“我希望你也一样。”
“我们回去罢?”
萧随即附和答,
“好的。”
十六
萧涧秋回到校内,心非常不舒服。当然,他是受了仇人底极大的侮辱以后。他脸色极青白,中饭吃的很少,引得阿荣问他,“萧先生,你身体好吗?”他答“好的。”于是就在房内呆呆地坐着。几乎半点钟,他一动不动,似心与身同时为女子之爱力所僵化了。他不绝地想起陶岚,他底头壳内充满她底爱;她底爱有如无数个小孩子,穿着各种美丽的衣服,在他底头壳内游戏,跳舞。他隐隐地想去寻求他底前途上所遗失的宝物。但有什么呢?他于是看一看身边似乎这时有陶岚底倩影站着,可是他底身边是空虚的。这样又过十分钟,却有四五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学生走进来。他们开始就问,“萧先生,听说你身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