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看看表已近十点,赶紧给艾小毛打电话:“怎么也不回个短信?刚完事,我这就过去,都快饿成狼了。”艾小毛说:“给你做饭呢,听不见,那我热菜了,你开车小心。”向天歌心里一阵温暖,想着有一扇窗口随时为自己亮着灯,灶台上一直飘着煲汤的热气,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家的定义。他想起艾小毛关于老了的感慨,心说女人就是敏感,而男人有时候恰恰愿意利用这种敏感。沈唱和艾小毛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沈唱泼辣得有些简单,艾小毛恰恰相反,是简单中透着泼辣,看似仅仅是次序的颠倒,但是内涵却有天壤之别。沈唱能够让所有见过他的男人感到愉快,而艾小毛只会令他所爱的男人觉得踏实。
向天歌从心底还是喜欢艾小毛这种类型,但是,前卫的沈唱无论从视觉、听觉还是偶尔的触觉上都给他带来一种无法抵挡的冲击。他想起听到过的一句话,说男人从骨子里是需要两个太太的,一个用来爱,一个用来钉扣子,他把这句话改成男人需要两个情人,一个用来征服,一个用来追求。但是他不知道,他这些细碎的心理活动,都没能逃过艾小毛的眼睛。
艾小毛用从雾云山带回来的山菇煨了一锅鸡翅根,这是向天歌最爱吃的菜。由于应酬多,两个人很久没有在家里吃饭。艾小毛喜欢这样的情调,关上门,天地就是自己的,不用担心碰上什么熟人,一边吃一边逗逗闹闹,一会儿也许就滚到了床上。向天歌仰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出的瓷器碰撞的声音,再次感觉被一种家的热浪紧紧包围着。“天歌,我打一瓶红酒吧,喝完了冲个澡,解解乏。”“那要你陪我一起洗。”“美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