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西屋内,陈冰再也吃不住这虚弱不堪的身子,额上更是渗出了不少汗珠,她无力坐在床边,只得重新躺下。
叶美娘从旧木箱子底下数出了二十枚铜钱,交给了陈廷耀,说道:“大郎,带着这些钱去抓药,天色不早了,早去早回。”陈廷耀应了一声,接过铜钱便跑了出去,叶美娘还有些不放心,在后头喊道:“大郎,路上小心些!”
“大郎做事向来稳妥,早前还读过几年书,美娘你该放心让他去才是。”陈兴祖边说边用干净的白布轻轻地拭着陈冰额头上的汗珠。
叶美娘叹气道:“大郎和二娘都是我的孩儿,都是我心尖肉,二娘出事之后,我的心尖肉似是被剜走了一块,教我心疼难受。我知大郎平日谨慎,可我还是忍不住要多提醒他几句,这也是我为娘的本分。”
陈兴祖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叹道:“我一直都为大郎感到可惜。若不是当今官家要运这劳什子的太湖石,我爹爹就不会断腿,大郎也能继续读书,不用回来帮着家里做事。若不是去年安胥这腌臜泼才打了过来,花湖村也不会如此萧条,我陈家也不会如此破败。”
叶美娘急用手捂住了陈兴祖的嘴,用力摇头道:“兴祖,这话可不能说出口呀。只怕被谁听了去,你我这之后的日子,还过与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