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犹太人,我敢肯定。”黄褐色皮肤的公主笑了起来,“缅因州没有犹太人!”但是,当她看到弗洛伊德的时候,脸上立刻露出疑惑的表情。
“Giuten Abend, meine Dame und Her. [9]”弗洛伊德说,“Was ist los? [10]”
我父亲告诉我们,因为弗洛伊德长了一身的疖子疤,黑色燕尾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十分臃肿和扭曲——他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的这身衣服是偷来的,而且至少是从两个不同的人那里偷来的。甚至他手里拿着的那最显眼的东西也是黑色的——一团黑色的线圈,抓在弗洛伊德那灰色橡胶厨用手套里,这种手套一般是洗碗女工戴的。弗洛伊德从阿布史诺特酒店的洗衣房找了一枚最好的针,这枚针拿在弗洛伊德的小手里,显得太大了,好像他拿着这枚大针要去缝补赛艇的风帆。也许他以前真的缝过风帆。
“医生先生?”德国人问,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白。他的伤口似乎立刻止住了血。
“我就是医生,弗洛伊德教授。”弗洛伊德一边说,一边靠近他,斜眼看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