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怀疑,只是有什么说什么,连你堂堂崔家郎君都敢骗,那老仆不是胆大如天早有谋划,就是背后有人撑腰。反正不管如何,你肯定找不到他。”
谢重山不咸不淡顶回去,又扬起手领着阿宝飞了个来回。
除却谢琼,他从来不把宛城的贵族子弟们放在眼里。任他们是嘲笑他也好,瞧不起他也好,他都不在意,又怎么会惧怕一个崔泠。
崔泠从旁瞧着,自谢重山一出现,谢琼便将全副心神放在他身上。他心里有了思量,面上却愈发不显,只是转而对谢琼道:“虫娘,信不信你自己决断,只是我还有些事要单独对你说。事关三嫂,不如我们到屋里详谈。”
他要将谢重山支开。
“谢家堂姐怎么了?”
开口的竟还是谢重山。
崔泠从前去谢园读书,十次便有五次能碰上这个眼神黑沉的少年。
次次都是谢琼在前头高高扬颈朝他走来,这少年便静静躲在暗处,像个缚地神一般窥视着谢琼。他问谢琼这总是痴缠在她身旁的少年究竟是何人,她也总是扬扬手中丝帕,满不在乎地说他只是从旬阳跟过来的家仆。
可如今看来,他在谢琼心里却不再是一般的家仆。
身为下仆,言语失度,她居然都习以为常。
他在这里他们便如此,那他不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又该如何?
念头起了便止不住,五月河畔杂草一样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