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娇感激不尽,笑着又给严华倒了半杯酒,学着刚才袁商两人敬酒的样子端起酒杯,“那我就先谢谢严婶儿了!”
……
南苑胡同热闹到半夜一点才渐渐歇下,抢了夏锦身上仅有的三块钱的何思量,这会却愁得很。
输光了。
地下野赌场的管事见他浑身上下再也掏不出一个子儿,直接让打手把他拖到郊外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想他可是堂堂团长之子啊!要是没有宋晚意这家人去疆市,后头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或许能听从父母安排跟个市里的富家女成婚,一日三餐更不用自己操心。
寒冬凛冽,剐骨的风从破洞的棉袄钻进去,骨头缝儿冻得嘎吱响。
他饿,五脏庙打着鼓抗议,肠子像是胡乱搅在一起,巴不得互相蚕食。
突然,一辆自行车从黑暗中冲到面前拐了个弯儿,打着光停在他面前。
来人穿高等的羊绒大衣,帽子是带护耳的,围巾挡住半张脸。
他扳转车把,圆柱灯光把何思量那副鼻青脸肿的模样照得更惨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