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忘了,最近他只有睡书房的命?
******
白昼尽去。
转眼已是华灯初上。
纪温闲约了顾清宴告别。
“听说你退亲了?”
纪温闲动作稍稍一顿,继而斟好酒,递给顾清宴一盏,漫不经心道,“是退了。那小丫头,不禁吓。”
昨晚心心念念的影灯,今早送去都不敢收。
他还能如何。
顾清宴听了,既不好奇,也无喜色。
他缓缓转动着酒盏,又问, “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走哪儿是哪儿呗。”
纪温闲饮着酒,笑意懒散,“本公子家大业大。到处走走,查查账簿,看看美人,岂不快哉。”
顾清宴抿抿唇,音色更沉,“何时回来?”
纪温闲微愣,旋即拿起酒盏与他一碰,怨道,“本公子大好的逍遥日子,问什么归期。延之你扫兴了啊,罚酒罚酒。”
不问归期…
还是他自己都不知归期…
顾清宴没再问下去。
他仰头喝完杯中酒,再次提壶自斟。
一杯、两杯、三杯……
纪温闲见他已面色微红,一把压下酒壶,“够了,罚三杯就够了。”
这哪是什么罚酒。
作为情敌,他们注定无法把酒高歌“天涯何处无芳草”。
作为好友,彼此却也说不出任何劝阻离开或赠予祝福的话语。
顾清宴饮的,分明是情义两难全的苦闷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