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浔去的当天晚上,梦秋就给他打了电话。好不容易不用照看仁杰,他又要走。不想他走,不要他走。她想他,好想他!真想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跟他在一起。
他脸黑沉沉的,方向一打,连看她都没看就走了。往日,他总会再看她,给她满满的笑。这次,似乎怕她不放心,他压着惊慌,可抓车门时,差点没站住跌倒了。车发动机“嗡嗡嗡”可大几声,排气筒冒着粗长的滚滚白烟。她快步走近,他竟忘了松手刹,他开车从来都很稳的。
“手刹!”她慌忙地说。“别慌!”
他没有说话。
“停下!”她敲着车窗喊。她不放心,要跟他一起去。
他无力、缓慢而又坚定地摇摇头。
车越来越小,成了一个小红点,涌入滚滚车流,再找不见了。
“是这儿吗?”打车回家时,司机问了几声她才听见。
“嗯——”她茫然望着窗外说。“走过头了。”
钥匙转了半天,开不开。再一看,走错楼层了。
父母来了。
“哎.....”父亲总叹息。“仁杰那孩子多好。”
“罢了,已经离了,孩子也有了,还有什么办法?”母亲劝道。
“爸。”梦秋一进门就扑进父亲怀里,泪水哗啦啦流个不停。父亲心里有气,来时被母亲七叫八唤、临出门还拉着他胳膊扯了几次才不情不愿、勉勉强强来了。可这一声爸,几滴泪,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