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案边谢瑾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又把头埋了回去。
已经过了繁忙的晚操时间,谢瑾这会儿只穿了一件藏青色单袍,微湿的发丝垂在肩上,显是借着入睡之前的一点时间来处理日间积压的公务。
他身姿笔挺地坐在案前,一张脸凛若冰霜,好看是好看,就是很有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沈荨知他有些恼她,十天前他放下望龙关的军务赶到寄云关,哪知沈荨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带着徐聪跑了。这一跑就不见了踪影,谢瑾等了一天一夜,最后只得独自骑马出了寄云关大营。
过后谢瑾来了两封信,她看完就放在抽屉里,也一直没时间回。
沈荨看他明显还在生气的样子,也就没理他,自己唤人提了热水进来,进内帐去沐浴。
内帐还是两人成婚时的布置,靖州城谢宅里硕果仅存的几件家具和屏风都被搬到了这里,又被收拾了一番,将就将就,也就与一般的卧房无异了。
那架拔步床被安在了内帐中央,虽然镜子已经被取走,但四周的帐幔垂下来,还是这里最气派最堂皇的一件家具,只是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