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午的宴会,令他朝为淡真洗雪耻恨的路上迈进了一大步,且可说是他王侯霸业的一个分水岭,使他重新融入朝廷的建制内,成为有实权的人。
当他的荒人子弟兵进驻冶城,成为他的班底,即使司马道子忽然反悔,想除去他仍要有精密的部署,不像以前般容易。
他真的很希望可亲眼目睹刘牢之晓得此事时的反应和表情,看着他惊惶失措。淡真之死,刘牢之毫无疑问要负上责任,他要看着刘牢之身败名裂,悔不当初。
屠奉三睁开双目,平静地道:“到哩!”
刘裕往前瞧去,与秦淮楼夹江对峙的淮月楼耸立在秦淮河南岸,更远处便是朱雀桥,心中不由涌起奇异的情绪。很多很多年以后,若他已成为建康最有权势的人,策马经过朱雀桥,回想起当时在淮月楼东五层发生过的旧事,会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呢?
想着想着,刘裕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