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我身边的娟打量了一下,问我:“这个客是哪个,你不介绍介绍?”
我笑道:“朋友,朋友,娟,叫沈嫂。”
素娟不好意思地一笑:“沈嫂!”
沈嫂又是一笑,露出两排稀牙齿:“王二,你操得好哦!天香走了莫得好久,你又耍了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朋友!”
我欣慰地看着漂亮的娟,笑了笑。
沈嫂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问我:“天香下葬的时候,你啷个不回来一下?”
“在华西医院,我服侍她两年多,一直把她服侍到落气,奈何她的乳腺癌手术后,到处转移了,化疗放疗都无效。她走了。她的儿女们把她推向太平间,以后就什么都不准我管了。法律上她是我老婆,我怎么不管?当初她毛病复发了,她儿女们又给我打电话,叫我来服侍,来付药钱,为什么不说叫我没管?服侍的任务完成了,就不让我管了。不管就不管吧!以后她娘什么时候火化、什么时候下葬、葬在哪里,都不通知我,他们把尸弄回猫儿垭,她妹妹娟子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把她姐葬回了猫儿垭。”
沈嫂说:“难怪下葬的时候连你的人影都没看见!夫妻一场,王一不可能操得那么孬嘛!葬在坟园里,挨到继他爹八卦头葬的。人们在议论,天香的碑文上连你的名字都没一个。”
我冷冷地一笑:“我要他刻那个名字做啥?给祖先争光?不写我的名字,那真是阿弥陀佛了!只要生前对得起她,我良心无愧,心安就行了。我想,人在做,天在看,天老爷知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