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衿忽然灵机一动,一边顺着老者的话聊下去,一边不动声色地逐渐朝姬无双那边靠近。
少年这样的行为,看在华服老者眼里,便如同自顾不暇之时,依然想要救那女子一般。
从他的话里,李子衿听出老人对仙宗子弟颇为不满,语气里冷嘲热讽,嫉妒极多,说不定自己可以利用这一点,乱其心智。
所以李子衿没有否认自己那所谓的“仙宗弟子”的身份,反而笑道:“前辈该不会是在嫉妒我吧?”
老者斜瞥法阵外那少年一眼,又摊开左手,往掌心看了看,已经剥离那女人五成生机了,尚且还需要再拖延一会儿。
他便也与李子衿有说有笑起来,“嫉妒你?嫉妒你什么?难不成,是嫉妒你即将成为一个死人?”
“野修的路,不好走吧?”李子衿神色玩味,是要故意揭那人伤疤。
其实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少年自己。
毕竟他对外,一向是以散修自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宗门叫什么名字的他,一直认为是谢于锋不愿意将他纳入宗门名下。所以在李子衿心里,他与山泽野修的唯一区别,可能就是自己至少还有人引路,谢于锋会教自己一句出剑先问心,会教自己世间应有共情。
“不好走?老夫倒觉得,好走得很!天地广阔,你们仙家弟子走得大道,我们山泽野修凭什么走不得了?野修不仅走得,还要走得比你们快,比你们高!没有那么多束手束脚的规矩,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整日费心于内外门的勾心斗角,无须尊师重道,更不必忌讳同时修行多种功法,反正无师承,便不存在什么改换门庭。随心所欲,了无拘束。小子,老夫可告诉你,散修潇洒的很!”华服老者哈哈大笑,好像真因自己是野修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