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是对着那座旧的观音像磕了三个响头,把她手中的观音瓶请下来后轻轻地放在供桌上,然后又一点点地敲碎了那座老旧的泥像。
我从周临岸的手中接过观音瓶的时候,看见里面的柳条已经长出了第三片叶子,心头突然微微一沉。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和周临岸索性住在了观音庙里。
那时候,每日里看着大汗淋漓的他在庙堂外面的空地上和泥竟成了有生以来最幸福不过的事情。
三个月的时间里,观音瓶中的枝叶越发茂盛,到最后,柳叶儿盛极而衰,看着柳条蔫头耷脑的样子,我突然就有些难过起来。每日清晨,我总是早早地醒来,捧着那只观音瓶到山涧里面换上最新鲜的泉水。
可是,它还是一点点地枯败成了轻轻一碰便会碎掉的样子。
三个月的时间里,我经常跟在周临岸的身旁到扬州城去买塑造神像必须用到的东西,诸如颜料,诸如画笔。跟在他身后的我,总是在那些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搜寻着无尘的影子,可是却从来未曾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