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却忽觉一只大手放在了他的头上,之惟知道是父王。
“你先生已经醒来过了,不用担心。”话虽这样说着,之惟却见父王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下颌上的青髭也隐约可见。
“父王也是。”于是他懂事的说道。
兰王勉强笑了笑,忽然问:“之惟,你恨吗?”
“嘎?”
兰王看着之惟因惊讶而瞪圆的眸:“跟父王说实话:你恨你先生,或我吗?”
之惟忙摇头。
“真的?”兰王摸着他头,目光柔和而深邃,却让之惟不由自主地慌张,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天家的不怒自威。
之惟只好实话实说:“对先生恨过,现在却不恨了。对父王,从来没有过恨。”
“为什么呢?”想了想,兰王又补充,“是因什么而恨呢?”
“之惟喜欢先生,而别人……不喜欢。”
兰王有些惊讶:“那应该去恨别人才对啊?”
“之惟也不知道,其实之惟也不是全恨先生,之惟……之惟只恨自己喜欢先生。”一股脑的将心里话全说了出来,之惟觉得舒服多了:原来爱与恨的边界竟就是这样的一念之差,许多的纷扰情愫也不过是因得不到回应和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