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太久的话,魔芋会发臭的。”
“是呀,我责任重大着呢。”园子高声撒娇道。
“再见。”
“嗯,再见。”她转过身去。
我叫住她,问她会不会回娘家。她若无其事地说这周六回去。
分手后,我才注意到一件之前都没发觉的大事:今天的她看起来像是原谅了我。她为什么要原谅我呢?有比这样的宽容更严重的侮辱吗?不过,要是再被她明确无误地侮辱一次,我的痛苦或许就能治愈吧。
我殷切盼望着星期六的到来,刚好草野也从京都的大学返回自己家中。
星期六下午,我去拜访草野。谈话间,我突然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因为我听见了钢琴声,音色已不再稚嫩,听上去是那样丰富奔放、饱满明亮。
“那是谁呀?”
“是园子。她今天回家了。”
毫不知情的草野这样答道。一幕幕回忆痛苦地涌上心头。对我当时的婉拒,草野事后只字未提,他的善意令我心情沉重。我渴望得到证据,证明园子当时感到了痛苦,哪怕是一星半点也好。我想看到与我的不幸相呼应的某种东西。可是,时间再次如杂草般丛生于草野、我和园子三人之间,我们想再做没有心眼、不带虚荣、毫无顾虑的感情表达,已经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