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片刻,我道:“就算你说得对,可也不该任用秦绘为相,不该杀乐福,你要和议,为何不早两年,早两年父皇还在世,就可以回来了,你当你的皇帝,父皇还是太上,妨碍你什么了?这就是为人子该有的作为吗?”
他气急败坏,“你以为完颜磐会让父皇回来吗?你做梦!母后和父皇怎会一样?母后一介女流,南归自然无关紧要,可是父皇不一样。一旦父皇回来,我们自然举国欢庆,我们的将士也会士气大振,可是金贼会想不到吗?完颜磐怎会让我军士气大振?”
“怎么不会?完颜磐许诺我,会让父皇回来。我在金国那几年,他一直努力与金国宗室周旋,说服他们让父皇回来,只是,父皇没有等到……”
“蛮人不可信,他的承诺你也信?”他攥紧拳头,豁然猛击床榻,“一个蛮人的爱也是爱吗?你被他耍得团团转、迷得鬼迷心窍还不自知,还好意思说?你堂堂宁国长公主私自北上金国,当他的贵妃、皇后,你有没有想过大宋,有没有想过宋人如何看待我?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是否值得相信,我自有决断,无须你教。”我倔犟道。
“你爱他,是不是?”他的语气突然温和下来,眸光却阴寒无比。
“是,我爱他。”我承认,“早在宣和七年,我就决定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