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句她不对两个小娃娃讲,却对他说,苍海心想来想去都是没道理。
御书房经过苍海心的干预,添了许多莫名的东西,比如草编蝈蝈串成的门帘,窗下挂了响竹片,恨不能将殿宇布置出茅屋风味。
雪信不理他,他自得其乐地鼓捣。用竹丝扎成一座高脚小竹楼,楼上倒悬了一束白荷花,花房蓬松,将放而未放的样子。百酿泉的藕丝饮入窖冻成冰球,填入花房。酒冰在重瓣里吸饱莲蕊幽香,融化成酒滴,接满一杯,竹杯自动倾转,将冰酒注入芦茎。芦茎另一头连接的是竖剖两半烤弯又榫接的竹管,竹道曲折盘旋,中间冲刷过几个薄荷、菖蒲堆成的香草岛,推动苇叶水车,落入书案的白琉璃盏中。
他还想与雪信商量将中断的灵芳宅第工程恢复,雪信没理他。他自觉无趣,让拎个冰瓜上来,特意强调要未切的,他亲自挥刀宰瓜,一劈两半,再咔嚓两刀,抱起一块呼噜噜吃得绯红汁液在嘴角横流。
“高承钧送来的瓜,不错。”苍海心说给雪信听,雪信不听,也能说给自己听,“我真想同高承钧换一换。”
“他那边没完没了地打仗,小的叫摩擦,闹大了叫战事。有瓜也没闲心吃。”雪信回话了。她手里正端着高承钧的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