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却只是笑:“那样的旗袍,也劳动他们不知从哪里给翻出来了。要早知道,我给他们找件合适的。阔太太不穿这个样子的,唱鼓词的才是呢。他们年轻,哪懂得这些。”飞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九问龙泉怎么样了,飞云说只要夜里不发烧就料无大碍了。飞云便感叹,说这年头人的脸说变就变的,先前那个跟前跟后的丁秘书,如今在街上碰着面头一偏就走过去了,竟跟不认得似的。倒是龙泉死心眼儿,还肯替老黄吃这个亏。阿九看了飞云一眼,半晌才说:“人家凭什么替你家老黄吃亏?你们老黄是格外恩待他了还是如何?连给人家老婆安排个临时工都不肯。人家是为你。”
飞云听了,不禁愣了一愣。
第二天中午龙泉便昏昏地发起烧来,身子一阵阵地抽筋,头只往后仰。飞云看着有些像破伤风的症状,不免心慌起来,也不敢告诉春兰。只好自己偷偷去医院拿了些药水注射器,就给龙泉打起针来。到了下午,情形越发坏了,龙泉神志开始模糊,竟说起胡话来,身子越发抽得羊痫风似的。春兰早哭得死去活来。飞云又狠狠地加大了剂量,叮嘱春兰要时时喂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