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成看着他:“你以为你三弟这次是临时起意吗,太许事出之后,那县丞之位便成棘手之地,谁也不愿意接手,他毕竟是我柳家之子,若非他自己请命,谁敢将他派去那里?”
“调令已下,他却连半点口风都未曾透露给我们,摆明了是想等事情落实之后再无回旋的余地。他怕是早就已经起了离京的想法,只是今日的事情让他彻底寒心。”
跪,是容易。
可调令以下,话已出口,又怎么还能收的回来。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让他们如意。
“可是父亲,难道就这么让三弟离京?”柳弛忍不住问道。
柳相成手指放在膝盖上,微侧着头看着地上那些散落的纸张,耳边响起柳申之前那看似绝情的话。
——父亲,反正你从来都不看重我,更觉得我是个无能之人,既如此,便逐我出府,放我出京吧。
——皇权之争你死我活,如果将来柳家真能鱼跃龙门登高望顶,我不会顶着柳家的姓氏贪慕你们半点,可如果你们有朝一日败了,我会替柳家延续血脉,至少柳家不会自此绝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