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巴斯德摇动蚕茧细听后的惊讶神态这绝佳范例的鼓励,我便立下了一个信条,把无知的这种方法运用在我对昆虫本能的研究上。我很少看书。与其用翻阅书本这种我力所不能及的费时耗力的办法,与其向别人讨教,倒不如自己坚持不懈地与我的研究对象亲密地接触,直到让它们开口说话为止。我什么都不清楚。这样反倒更好,我的探询也就更加自由,可以根据已获知的启迪,今天从这个方面去探究,明天则进行反向思维。如果我偶尔翻开一本书,我便有心地在自己的思绪中留下一个向怀疑大大地敞开的空间,因为我所开垦的土地上长满了蒿草和荆棘。
因为未曾这么去做,我已差点浪费了一年的时间。当时因过于相信书本,我在九月之前,没想过朗格多克蝎的家庭的出现,可我却在七月里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家庭。实际日期与预见的日期之间的这段差距,我把它归之于气候差异造成的:我今天是在普罗旺斯进行观察,而曾为我提供信息的雷翁·迪弗尔则是在西班牙进行观察的。尽管这位大师是个大权威,我还是本应该多存个疑问的。但我没有这么做,以至差点坐失良机,幸好,那普通的黑蝎子以前并不是这么告诉我有关它的家庭的。啊!巴斯德不知蚕蛹是怎么回事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