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一日——我从鲁昂请来一位锁匠,要他给我的卧室安装上铁百叶窗,正如巴黎某些私人宅第一楼为防盗窃,安了铁百叶窗那样。此外,他还得给我安一扇铁门。我这样就像个胆小鬼了,可是我才不在乎呢!……
九月十日——到鲁昂,住大陆旅馆。大功告成了……告成了……不过,他死了吗?我目睹那个场景,现在还心神不定。
昨天,锁匠终于给我安装好了铁门和铁百叶窗。天气虽然有点凉意,门窗还是大敞四开,直到午夜才关上。
我忽然感到他就在屋里,心里不禁一喜,一阵狂喜。我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回走动,走了许久,丝毫也不让他猜出有什么企图。接着,我漫不经心地脱掉皮鞋,换上拖鞋,然后,走过去关上铁百叶窗,再从容不迫地走到门口,上了两道门锁,这才返回窗前,给铁窗上了一把大锁,随手将钥匙揣进兜里。
突然间,我领悟他在我周围躁动起来,他也害怕了,命令我给他打开门窗。我差一点就让步了,但是我没有让步,而是背靠着门,将门打开一条缝,刚能容我退出去:我的个子高,出去时头还碰了门梁。可以肯定他不可能逃掉,我把他单独锁在屋里。太高兴啦!我逮住他了!于是,我跑下楼,到卧室下面的客厅里,拿起那两盏灯,将煤油全倒在地毯上,家具上,各处都洒一些,点着了火,关好楼门,上了两道锁,然后我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