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朝我微笑。导演的思维都是发散型的,想到一出是一出。不用理他,咱们说正事。
除了也抓起一张牌在桌上轻轻叩击,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掩饰我的不安。我不会麻将,只看见牌上有只鸟,鸟头顺着我的手指在桌上旋转。我能帮上什么忙呢——您直说吧。
你能——只要你在两周时间里把房子给我们腾出来就好——当然,更好的办法是我们谈一谈价钱,你要是这段时间里能筹到首付,咱们把手续办了,那房子就是你的了。
麻将牌上的鸟仰面躺在桌上。我听见我的呼吸有一点儿急促,我想这里人人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最好也不要例外。米小姐,我才住了十一个月,刚自费换了个热水器,林内的。您房租没跟我多要,所以热水器的事儿我也没跟您说。
米娅微笑,挥手,就好像这样一来便不用理会我在说什么。骆笛始终沉浸在他的世界里,一边看手机一边念叨这个镜头真他妈绝了。就一束自然光,冰凉的表情,隔着水蒸气拍,突然就有了玛琳·黛德丽抽烟的效果。
老骆你差不多行了——米娅说——逃避没有意义,我知道,你也知道,这片子现在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