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了解弥足珍贵的清洁工食粪虫和埋葬虫,可吸血的蚊虫、长毒刺的凶狠好斗的黄蜂以及专干坏事的蚂蚁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南方的村子里,蚂蚁毁坏房屋椽子的热情如同它们掏空一棵无花果树一样。我无须赘述,每个人都能从人类的档案馆中找到类似的例证:好人无人知晓,恶人声名远扬。
由于蚂蚁以及别的一些杀戮者的屠杀之无情,我花园中开始时数量多多的蟋蟀日渐稀少,使我的研究难以为继。我只好跑到花园以外的地方去进行观察了。
八月里,在尚未被三伏天的烈日烤干的草地上的小块绿洲的落叶中,我发现了已经长大了的小蟋蟀,与成年蟋蟀一样全身墨黑,初生时的白带子已经全褪去了。它居无定所,一片枯叶、一片砖瓦足可以遮风避雨,犹如不考虑何处歇足的流浪民族的帐篷一样。
直到十月末,初寒来临,它才开始筑巢做窝。据我对囚于钟形罩中的蟋蟀的观察,这个活儿非常简单。蟋蟀从不在其中的一个裸露地点筑巢,而总是在吃剩的莴苣叶遮盖着的地方做窝,莴苣叶代替了草丛作为隐藏时不可或缺的遮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