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秦国，号令发出就执行，能做到赏罚分明，有功或是无功，都要根据事实。秦国人从离开父母的襁褓后，并没有见过敌寇，可是一听说战争就会踊跃地赤膊上阵，迎着刀锋，踏着炭火，决心首先赴死的人，是很多的。决定赴死与决定求生是截然不同的，可是秦国的百姓却情愿赴死，这是因为他们看重奋勇的品质。所以在战场上，他们一个可以胜十个，十个可以胜百个，百个可以胜千个，千个可以胜万个，万个就可以取胜天下。如今把秦国的版图截长补短，方圆有几千里，几百万士卒组成享有盛誉的军队，秦国的号令严明和赏罚必行，以及地形的优势，是海内其他国家比不上的。靠这样的实力在天下争雄，整个天下也不够秦国兼并据有的。从这里就可以明白为什么秦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取，谁敢迎战秦国的军队，没有不被打败的。扩充国土几千里，这是很大的功业。可是如果士卒疲惫，百姓穷困，积蓄贫乏，田亩荒芜，粮仓空虚，四邻的诸侯就不会服从，霸王的功名就难以成就，这里并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谋臣不肯尽忠。
我来大胆地评论一下过去：当初齐国在南面打败了楚国，在中部破坏了宋国，在西面使秦国臣服，在北面打败了燕国，其间还可以驱使韩国、魏国的国君。地域广阔，军队强大，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号令被天下所服从。清清的济水，混浊的黄河，都足以作为齐国的屏障，长城这个巨大的防线，足以作为齐国的要塞。齐国是打过五次胜仗的国家，可是只打了一次败仗齐国就不复存在了。从这一点看，战争，是关系着万乘之国存亡的大事。